纯爱人!

没有很好的心态去认真读书。
没有做好去接受万物生活姿态的准备。
安于自己。整顿自己。
永远不要搪塞,再多美好都无关自己狭小的爱好。

【喻黄】雪一直下

#仓促短打,随缘扩长。
#非常微量的郑徐。
#结尾一辆深藏不露含蓄车。

    黄少天辞别南国的冬天里,转眼仿佛听见了铁皮火车的聬鸣,虽然他意识到那是关于旧时代的记忆——现在的他,驻足北国的雪地,目睹一片残破的死城。

    他不指望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破译密码的方法了。如果最后一切无可避免死去,他宁可要他的记忆同那似宇宙崩裂时的创生一起死——保留原型,占据坟墓。

    半年多前他和喻文州在研究所大吵了一架。喻文州错开身子的时候黄少天简直想喊他,想跟他妥协。但他生生克制住了喊的欲望——凭什么每一次都是他黄少天让步,好像他一届天才要在唯一的上司面前彻底败得爬不起,他喉咙以下填塞泥浆一样,眼眶干涩心口发胀。下一秒喻文州猛然靠近前来抱紧他,他大脑像飞驰的列车猛然脱轨甩出,一片坠落的空茫。

    喻文州以前的笔记上面写过,我们都在坠落的感觉当中获得一点点疯狂的满足,因为在这样的年代没人在意安危,大家都在迅疾撕裂的灾难灭顶感之下感到动荡,感到自己还能动荡。

    我想起你的时候,就一直动荡。

    黄少天终于记起了自己为什么记得火车聬鸣的声音。他们最初就是在皑皑冰川静默的瞪视里乘着那样嘎吱作响的铁皮车厢到达实验室——他是在那里见到的喻文州,他从尘埃遍布的仓库里昂起头来,一缕阳光打在脸上,像燃烧熠熠的星火。

    这样的人手指和肌肤都是那么冷的啊……嘴唇也是……含着他下唇接吻的时候黄少天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愿意相信那是他自己哭了,但心脏绷紧后舒张的一瞬间失重感让他犹如负罪,他不敢看喻文州的眼睛。

    到现在也是。

    这里不是现实。意识靠意志存活,摸索回到现实的方法——当他们研究队抵达的时候还存在一些活着的城市。但人们越发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夜,相继选择了消亡——最后连黄少天都已经决定妥协在这样的世界里了。就只有喻文州还在疯狂地寻觅。

    这家伙就是这样,身处不可能的绝境还是眼里只有工作一样地寻求一切解决方法。

    黄少天看着逐渐被风雪掩埋的城市,伸手——烟在寒风中没划出抛物线而是翻着跟头,火星却淋淋漓漓洒落了三五颗。

    他转过身,背靠在疑似是县志的石碑上。

    听说强烈刺激的死法会让大脑和身躯一起死去。而不是永久迷失。

    他一辈子都喜欢的,烈火。

    县志是不可燃材料,上面存了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谜题只解开了一半,不过据说这里被毁灭得越厉害人们在现实中觉醒的几率越大,但这会相伴许多损失——就和此刻的他一样。黄少天叹息,这地方真他妈的糟糕透顶,唯独操蛋的感受是无比真实。

    真实到他面前站着一个喻文州。
 
    “文州。今天是你生日吧。”黄少天没有站起来,自嘲般说。

    “这堆东西,就当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继续碎碎念。

    喻文州走到他跟前,非常干净利落——一拳打在他脸上。黄少天这才意识到他整个人不是幻觉。

    从没跟任何人动过手的男人转过身,打开随身的数据库改写编码——烟火熄灭了,一小片城市的空间蒸腾起袅袅青烟,化为一摊焦黑的灰烬。北国的季风很冷,有一瞬间黄少天觉得自己会被埋葬。

    “我知道了。我收到了。但是你再这样,是完全禁止的。完全禁止。”喻文州低下头去,黄少天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通红,疯狂,而且泪雨迷蒙。

    “强刺激,是强刺激没错。但是最好是正面一些的,加以疏导……”他没再多解释,低头逼问一样瞪着黄少天:“你明白吗?”

    “……你是说……”黄少天脸腾的爆红,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倾听自己和喻文州的心跳,“真的?试验成功了吗?”

    “郑轩和徐景熙,他们两个已经在那边给我们发来好消息了。”

    “靠……”黄少天一瞬间忘却了脸疼和满心的尴尬。“他俩还真尿性。”

    “哪有你尿性?”喻文州瞥一眼黄少天提醒他的私自出逃,黄少天难为地低下头去:“我也只是想……做一些尝试。毕竟这座城市是当年颁布意识城法案的老窝嘛……毁了会……”

    喻文州温热嘴唇的触感突然侵犯了他的躯体,他禁止黄少天继续说话,双手在他肩上扣死——长长的吻分离开后的刹那黄少天知道他是再普通不过一个人。他们都没继续说下去。因为独特的思维波动性关系黄少天登录意识城的ID是位于这片区域的,这在之前就是一座死城,仅连接着他一个活人的意识。将这片区域毁掉的确有效,但是对他而言无异于自杀。

    “不过,”喻文州多少平静下来,伸手捧黄少天被打到的位置,黄少天感到疼痛有所消退。“大概是你这个混账的举动激发了我的灵感。”

    “什么?”黄少天也冷静下来,拍着身上的雪摇晃着站起来。

    “要你和我都活着,一起去到外面的世界,庆祝我的生日。”

    喻文州一字一句地说完——在黄少天耳边。“你不要在我面前逃避了,我不是神明,我是喻文州,一个需要寻求刺激来给自己以安定感的人。”

    黄少天半倚在他身上,他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很满足这话的含义——他把头深深埋进喻文州肩膀的大衣毛料里,粗糙而温柔的质感里流窜着G市阳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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